1.	李老倌
这年头,刑警不好干,因为调查取证太难,同时案件又太多。不光是刑警,似乎所有人都习惯了每天收到负面消息报道的新闻,人们心态的改变并不是一点点开始的,似乎是突然之间,大家都习惯了这样的状态。人们每天也不太关心这些消息,更多时候,大家喜欢观看那档比赛节目,因为它的名次决定了这个地区到底还能够再维持多少人口的日常生活。

李老倌是老刑警了,他什么没见过?在成为基层核查员之前,他就已经是身经百战的破案能手了,只是现在的人,都不关心这些。他看了看放在天花板上的荣誉,左边那张是他在十年前抓的毛贼,这个组织趁全世界都在关注赛事的时候,同时在世界各地的荣誉废墟进行盗窃,很多具有历史价值的文物被盗。那时他在巴黎现场,根据基层残留的一些碎屑,找到了这个团伙的藏身之处,可笑的是,这些碎屑被意外保留的原因,竟是因为它们都是赝品。
小的荣誉就不说了,右边这个,是最值得他骄傲的一项,那是20年前,他利用张家界喀斯特地貌的倒挂特点作为线索,成功消灭了一个试图炸掉地下河的恐怖组织。那时候,刑警是最受尊重的职业,因为人人都还认为安全是一个可以期待的事情,对,就像过去那样。他一眼扫了过去,这几十个荣誉奖章,在今天显得如此可笑。李老倌点上了一支烟,顺着爬梯,下到了15层避难层,他已经很久没有坐在这里看星河了,从前,他经常在这里坐着,看着眼前的星河带着之前的世界向他涌来。自从成为基层核查员,他的任务变得非常重。虽然每个月可以获得的工资比之前多了5倍,但是每天要处理的事情却非常繁琐而枯燥。
还有1个月就是总决赛了,这一次的总决赛在芝加哥,“抛弃球”依然是最被看好的项目,就像曾经的百米飞人大战。这段时间,全世界的运动员都从星河前往芝加哥,入口在军人体育场。对,是那个1994年世界杯的开幕式场馆,那都是多少年前的事情了。
星河非常美,它的原理至今是个谜,但这不重要,重要的是它很美,还是我们必须的生存物质来源。你知道“荡漾”吗,这个词,白天时候,星河就是这种感觉。但是到了晚上,那种神秘的气息,就是另外一种妖艳了。
李老倌望着夜空发呆,突然耳机传来了基地的消息。
“老倌,案子来了,紧急任务。”耳机里突然传来一个熟悉的声音,打破了夜空的静谧。“地点在重庆,星河加速的话,两小时能到。我把坐标发你了,准备释放下坠。”
李老倌掐灭了烟,站起身,抬头看向星河。那无边无际的星河如今已不再仅仅是美景,而是他们赖以为生的命脉。随着任务的召唤,他从熟悉的宁静中回到了基层核查员的日常。他轻声回了两个字:“可以。”随即,纵身跃下,冲向那无尽的星河。
2.	星河
星河是这颗星球最大的基础设施,也是这颗星球中人类还得以延续的重要因素。但是究竟是什么原因导致了星河的形成,谁也解释不清楚。星河虽说是基础设施,但是不是人造的,而是自然形成的。一切都源于很久之前的那次危机,现在人们把它叫做“转换日”。简单的说,人们生活的世界颠倒了,重力成为了负的,这个过程经历了将近1个月,最终达到稳定。一个月后,星河出现了。是的,地表水资源尽数汇聚在了地球大气层,但令人吃惊的是,它们没有抛弃地球,而是在大气层形成了一层水膜。当然,水膜上飘满了这个世界人们引以为豪的人造物,建筑、汽车等等,还有无数的动物、岩石,因为重力的反置,他们统统被甩到了星河中,最终一点点被甩出地球。
没有人,是的,没有人能够解释的清楚到底为什么发生了这一切,目前存在的假说有很多种,什么“负质量说”、“宇宙常数异变说”、“时空扭曲说”、“狂人实验阴谋”等等。没人能够证明这一切,不光是因为“转换日”来的太突然,还因为有无数的科学家和科研人员被甩到了地球之外,对,就像大多数人一样。大量的人口流失,一并被甩出地球。当然,不好说这是不是一件好事,因为人们已经很久没有这样轻松过了,面对一个少人的世界。
人们开始适应地内生活,是的,他们要做的和鼹鼠一样,甚至有的国家将自己的国徽改为一只巨大的鼹鼠。当然,还有非常多的人在对原来的地表建筑进行更新,因为原本光鲜亮丽的世界在转换日后,还剩下10%左右的存量,并且需要加固和改造,就像你想的那样。
那个地表世界现在被称作“基层”。
基层核查员是一个重要的工作,你可以理解为对基层秩序进行重新设计的机构成员,他们由原本掌握某些技能的人群构成,警察、建筑师、医生等等。他们的任务就是更新基层,同时维护和监视星河的情况。因为星河已经成为主要的基层交通和水源来源。
3.	消失的手
每个基层核查员尽量延续了转换日之前的原本职业,李老倌依然干的是刑警的事,只不过,每天,他要做的更多的是在残破的城市废墟中进行结构核查,并将可能的建筑联合点报告给基地。每天都会有人在作业时不小心被甩入星河,由于运力限制,进入星河的人并不能及时返回基层,他们不像光鲜的明星运动员,拥有在星河任意穿行的权力。
基层核查员每人配备了小型的体表助推器,帮助他们在星河回环中逆流上岸。抱歉,我还要解释星河回环是什么,那是每天都在周期性涌动的巨浪,也是整个星河运输的动力来源,人们说这源自地球自转和“转换日”的引力重置,不过这都不重要了,重要的是,24小时,你可以环游地球。
“老倌,5分钟后准备上岸了。”基地那边传来了一个轻浮的声音。那是杨记者的声音,他现在负责对接基层核查员,并给他们分派临时任务。杨记者之前做过工程,后来破产了,为了追债,成了调查记者,善于收集情报,转换日后成为了基地的一员。他俩甚至从未见过一面,每次都是通过对讲系统联系。杨记者的联络节点上,李老倌名字的地方是一个词,“可以”,因为在杨记者的记忆中,似乎他只说过这两个字。
“可以。”说话间,李老倌打开了助推器,让自己逐渐脱离了星河。在星河与基层之间,有上千个节点,这些节点用于运输水资源回到基层,再输送到地内空间。这些节点也会作为基层核查员的通道,用于在地球不同地区办案。前提是,你要把自己看作货物和水资源。
“上地一碗酒”,一个微胖的男人给李老倌递了一瓶水,他是李老倌在警校的同学胡总,现在是重庆地区基地的联络员,就像杨记者一样。每个地区有自己的联络员,自己的基站,以前不就这样吗。由于重庆地质的原因,在转换日,这里的损失没有其他地区那么大,这使得这个充满地道和山洞的石头城市成为了西南的节点。
“可以”,李老倌接过水瓶,塞到了屁兜里。“怎么了,非要我亲自跑一趟?现在还有什么事比得过总决赛的热闹?”李老倌皱了皱眉,看着胡总,一脸无奈地问道。
“我们基层最近出了问题,有人在搞破坏,你去看看吧,边走边说。”
门开了,他们踏上了2号线。
“这家伙,还是轻轨好,改改就还能用了,我去了几个城市,铁路和地铁都废了,车都丢了不少。”
“我听说星河有趟穿越船就是高铁车厢改的?”
“那东西是我们坐的吗?只有地核的人才有机会吧。我来的时候还看见它了。”
“运动员吧,地核的人才不会出来呢。谁出来了,我第一个把他推下星河。”
“可以”
说话间,他们到了,“黄桷坪”那个大大的涂鸦清晰可见。“这树牛逼,转换日一点不受影响,现在都连成片了。”黄桷树,根系错杂发达,和石头嵌在一起,即便世界倒置,依然野蛮生长。
“这,可以吗?”李老倌发出了惊讶的质疑,他眼前,是无数搭在黄桷树上的屋子。
“没想到吧,它的根系比树干发达2-3倍,住一家子人一点问题没有。”胡总这个四川人略带骄傲的说着,一边拍了拍黄桷树的树干。
“就是这了,人是一周前发现的,现在放在洞子里,这是现场,最诡异的是,这人的手没了。”胡总指着那个人形的现场标记说,“而且不止这一个,我们已经发现4个这样的尸体了。”他拿出了案情档案,递到李老倌手里,本来以为是个案,现在感觉像是个连环案。“你知道的,总决赛的‘抛弃球’回环到这边要最后上岸的,现在出了这种事情,谁也不敢怠慢,这不就喊你来了。”
“抛弃球”的规则是从洛杉矶的军人球场将10个球坠下,有24小时的时间漂流,今年最终的终点在重庆的来福士废墟上岸点,哪个国家进了前10,就有机会优先处理剩下的还在星河漂流的最后一点资源,因此人们非常重视这次总决赛的结果。漂流的过程里,每个国家有100人队伍来进行争夺,就像一场战争。
“老板很在意,不能出一点问题,去年美国拿了5个球,人们意见很大。”
现在这案子已经是节外生枝了,本来就紧张,上面要求了,1周内要破案。
“看到了吗,那边那个链锁,就是来福士上面的接驳点。”
“嗯,十个球位,很明显。今年搞这么大?”李老倌吃惊的问到,“不是都没有人力了吗,还能这么玩。”
“很重要啊,赢了不就有材料了嘛,现在最缺的是发动机,说是谈了十几轮了,就是不给,现在星河上捞的那最后10万个,赢了就可以拿下了。”胡总说话的语气就好像自己是那个拍板的人。
“所以,死的都是……建筑师?”李老倌翻着材料问到。
“是啊,这不就是有目标的嘛。”
“但是终点接驳点不是已经弄完了?”杀这波人有什么用呢?
“那就指望你尽快破案了。”胡总拍了拍李老倌的肩膀,意味深长的说着。
4.	新的案情
死者冯盼盼,85岁,建筑师,死于家中,被嵌在黄桷树的根系中,赤身裸体,手部被利器完整切下。家中混乱,有明显的人为翻动的痕迹。财产丢失,但没有留下任何嫌疑人的线索。
“这老哥,活的够久的。”李老倌略带惊讶的说到,“现在这种环境,还有80后老人,不多见啊。”
“他一直一个人,以前是教建筑史的,参与了总决赛接驳点的设计。”胡总说到,“本以为是为了接驳点搞破坏,但是现在看,如果是这个原因,那凶手动手也太迟了。”
“有道理啊,不都修完了。老头有钱吗?”老倌问到。
“不少,都放在地核仓库,不过仓库的钱没丢,家里的都被偷了,保险箱不在了。”
“这树屋,哪里能放保险箱?”李老倌狐疑的问,因为这房子实在太逼仄和不安全了。
胡总一句话没说,眼睛看向了冯盼盼尸体被发现的位置。
“他在树根里种了一个保险箱?!”李老倌吃惊的说。
胡总点了点头,这时,两人的耳机同时响了起来。
“又有新的尸体,在朝天峡谷那边。”
“可以。”说完,两人走向了2号线。
朝天门,转换日之前是这个城市长江和嘉陵江交汇的地方,由于长时间的冲击,形成了一道近200米深的河床。转换日后,江水涌入星河,世界颠倒,人们为了连接原来的两岸,在原来坍塌的桥梁间再造了栈道和轨道,这里成为了一道峡谷,故名朝天峡谷,只不过,现在的天在脚下。
话说回来,总不能叫入地门吧……
死者是在谷顶被发现的,依旧赤身裸体。
“王洛一,棒棒,50岁,住在南岸的洞里,以前也是建筑师,早就不干了,现在靠平整隧道和给人搬东西为生。”当地的基层核查员对二人说到,“和那四位死者一样,手没了。一个最后清场的工人发现的尸体,估计死了有3天了。”
“现场没有多余的线索,目击者还在排查,去他家一趟吧。”李老倌说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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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李老倌 这年头,刑警不好干,因为调查取证太难,同时案件又太多。不光是刑警,似乎所有人都习惯了每天收到负面消息报道的新闻,人们心态的改变并不是一点点开始的,似乎是突然之间,大家都习惯了这样的状态。人们每天也不太关心这些消息,更多时候,大家喜欢观看那档比赛节目,因为它的名次决定了这个地区到底还能够再维持多少人口的日常生活。 李老倌是老刑警了,他什么没见过?在成为基层核查员之前,他就已经是身经百战的破案能手了,只是现在的人,都不关心这些。他看了看放在天花板上的荣誉,左边那张是他在十年前抓的毛贼,这个组织趁全世界都在关注赛事的时候,同时在世界各地的荣誉废墟进行盗窃,很多具有历史价值的文物被盗。那时他在巴黎现场,根据基层残留的一些碎屑,找到了这个团伙的藏身之处,可笑的是,这些碎屑被意外保留的原因,竟是因为它们都是赝品。 小的荣誉就不说了,右边这个,是最值得他骄傲的一项,那是20年前,他利用张家界喀斯特地貌的倒挂特点作为线索,成功消灭了一个试图炸掉地下河的恐怖组织。那时候,刑警是最受尊重的职业,因为人人都还认为安全是一个可以期待的事情,对,就像过去那样。他一眼扫了过去,这几十个荣誉奖章,在今天显得如此可笑。李老倌点上了一支烟,顺着爬梯,下到了15层避难层,他已经很久没有坐在这里看星河了,从前,他经常在这里坐着,看着眼前的星河带着之前的世界向他涌来。自从成为基层核查员,他的任务变得非常重。虽然每个月可以获得的工资比之前多了5倍,但是每天要处理的事情却非常繁琐而枯燥。 还有1个月就是总决赛了,这一次的总决赛在芝加哥,“抛弃球”依然是最被看好的项目,就像曾经的百米飞人大战。这段时间,全世界的运动员都从星河前往芝加哥,入口在军人体育场。对,是那个1994年世界杯的开幕式场馆,那都是多少年前的事情了。 星河非常美,它的原理至今是个谜,但这不重要,重要的是它很美,还是我们必须的生存物质来源。你知道“荡漾”吗,这个词,白天时候,星河就是这种感觉。但是到了晚上,那种神秘的气息,就是另外一种妖艳了。 李老倌望着夜空发呆,突然耳机传来了基地的消息。 “老倌,案子来了,紧急任务。”耳机里突然传来一个熟悉的声音,打破了夜空的静谧。“地点在重庆,星河加速的话,两小时能到。我把坐标发你了,准备释放下坠。” 李老倌掐灭了烟,站起身,抬头看向星河。那无边无际的星河如今已不再仅仅是美景,而是他们赖以为生的命脉。随着任务的召唤,他从熟悉的宁静中回到了基层核查员的日常。他轻声回了两个字:“可以。”随即,纵身跃下,冲向那无尽的星河。 2. 星河 星河是这颗星球最大的基础设施,也是这颗星球中人类还得以延续的重要因素。但是究竟是什么原因导致了星河的形成,谁也解释不清楚。星河虽说是基础设施,但是不是人造的,而是自然形成的。一切都源于很久之前的那次危机,现在人们把它叫做“转换日”。简单的说,人们生活的世界颠倒了,重力成为了负的,这个过程经历了将近1个月,最终达到稳定。一个月后,星河出现了。是的,地表水资源尽数汇聚在了地球大气层,但令人吃惊的是,它们没有抛弃地球,而是在大气层形成了一层水膜。当然,水膜上飘满了这个世界人们引以为豪的人造物,建筑、汽车等等,还有无数的动物、岩石,因为重力的反置,他们统统被甩到了星河中,最终一点点被甩出地球。 没有人,是的,没有人能够解释的清楚到底为什么发生了这一切,目前存在的假说有很多种,什么“负质量说”、“宇宙常数异变说”、“时空扭曲说”、“狂人实验阴谋”等等。没人能够证明这一切,不光是因为“转换日”来的太突然,还因为有无数的科学家和科研人员被甩到了地球之外,对,就像大多数人一样。大量的人口流失,一并被甩出地球。当然,不好说这是不是一件好事,因为人们已经很久没有这样轻松过了,面对一个少人的世界。 人们开始适应地内生活,是的,他们要做的和鼹鼠一样,甚至有的国家将自己的国徽改为一只巨大的鼹鼠。当然,还有非常多的人在对原来的地表建筑进行更新,因为原本光鲜亮丽的世界在转换日后,还剩下10%左右的存量,并且需要加固和改造,就像你想的那样。 那个地表世界现在被称作“基层”。 基层核查员是一个重要的工作,你可以理解为对基层秩序进行重新设计的机构成员,他们由原本掌握某些技能的人群构成,警察、建筑师、医生等等。他们的任务就是更新基层,同时维护和监视星河的情况。因为星河已经成为主要的基层交通和水源来源。 3. 消失的手 每个基层核查员尽量延续了转换日之前的原本职业,李老倌依然干的是刑警的事,只不过,每天,他要做的更多的是在残破的城市废墟中进行结构核查,并将可能的建筑联合点报告给基地。每天都会有人在作业时不小心被甩入星河,由于运力限制,进入星河的人并不能及时返回基层,他们不像光鲜的明星运动员,拥有在星河任意穿行的权力。 基层核查员每人配备了小型的体表助推器,帮助他们在星河回环中逆流上岸。抱歉,我还要解释星河回环是什么,那是每天都在周期性涌动的巨浪,也是整个星河运输的动力来源,人们说这源自地球自转和“转换日”的引力重置,不过这都不重要了,重要的是,24小时,你可以环游地球。 “老倌,5分钟后准备上岸了。”基地那边传来了一个轻浮的声音。那是杨记者的声音,他现在负责对接基层核查员,并给他们分派临时任务。杨记者之前做过工程,后来破产了,为了追债,成了调查记者,善于收集情报,转换日后成为了基地的一员。他俩甚至从未见过一面,每次都是通过对讲系统联系。杨记者的联络节点上,李老倌名字的地方是一个词,“可以”,因为在杨记者的记忆中,似乎他只说过这两个字。 “可以。”说话间,李老倌打开了助推器,让自己逐渐脱离了星河。在星河与基层之间,有上千个节点,这些节点用于运输水资源回到基层,再输送到地内空间。这些节点也会作为基层核查员的通道,用于在地球不同地区办案。前提是,你要把自己看作货物和水资源。 “上地一碗酒”,一个微胖的男人给李老倌递了一瓶水,他是李老倌在警校的同学胡总,现在是重庆地区基地的联络员,就像杨记者一样。每个地区有自己的联络员,自己的基站,以前不就这样吗。由于重庆地质的原因,在转换日,这里的损失没有其他地区那么大,这使得这个充满地道和山洞的石头城市成为了西南的节点。 “可以”,李老倌接过水瓶,塞到了屁兜里。“怎么了,非要我亲自跑一趟?现在还有什么事比得过总决赛的热闹?”李老倌皱了皱眉,看着胡总,一脸无奈地问道。 “我们基层最近出了问题,有人在搞破坏,你去看看吧,边走边说。” 门开了,他们踏上了2号线。 “这家伙,还是轻轨好,改改就还能用了,我去了几个城市,铁路和地铁都废了,车都丢了不少。” “我听说星河有趟穿越船就是高铁车厢改的?” “那东西是我们坐的吗?只有地核的人才有机会吧。我来的时候还看见它了。” “运动员吧,地核的人才不会出来呢。谁出来了,我第一个把他推下星河。” “可以” 说话间,他们到了,“黄桷坪”那个大大的涂鸦清晰可见。“这树牛逼,转换日一点不受影响,现在都连成片了。”黄桷树,根系错杂发达,和石头嵌在一起,即便世界倒置,依然野蛮生长。 “这,可以吗?”李老倌发出了惊讶的质疑,他眼前,是无数搭在黄桷树上的屋子。 “没想到吧,它的根系比树干发达2-3倍,住一家子人一点问题没有。”胡总这个四川人略带骄傲的说着,一边拍了拍黄桷树的树干。 “就是这了,人是一周前发现的,现在放在洞子里,这是现场,最诡异的是,这人的手没了。”胡总指着那个人形的现场标记说,“而且不止这一个,我们已经发现4个这样的尸体了。”他拿出了案情档案,递到李老倌手里,本来以为是个案,现在感觉像是个连环案。“你知道的,总决赛的‘抛弃球’回环到这边要最后上岸的,现在出了这种事情,谁也不敢怠慢,这不就喊你来了。” “抛弃球”的规则是从洛杉矶的军人球场将10个球坠下,有24小时的时间漂流,今年最终的终点在重庆的来福士废墟上岸点,哪个国家进了前10,就有机会优先处理剩下的还在星河漂流的最后一点资源,因此人们非常重视这次总决赛的结果。漂流的过程里,每个国家有100人队伍来进行争夺,就像一场战争。 “老板很在意,不能出一点问题,去年美国拿了5个球,人们意见很大。” 现在这案子已经是节外生枝了,本来就紧张,上面要求了,1周内要破案。 “看到了吗,那边那个链锁,就是来福士上面的接驳点。” “嗯,十个球位,很明显。今年搞这么大?”李老倌吃惊的问到,“不是都没有人力了吗,还能这么玩。” “很重要啊,赢了不就有材料了嘛,现在最缺的是发动机,说是谈了十几轮了,就是不给,现在星河上捞的那最后10万个,赢了就可以拿下了。”胡总说话的语气就好像自己是那个拍板的人。 “所以,死的都是……建筑师?”李老倌翻着材料问到。 “是啊,这不就是有目标的嘛。” “但是终点接驳点不是已经弄完了?”杀这波人有什么用呢? “那就指望你尽快破案了。”胡总拍了拍李老倌的肩膀,意味深长的说着。 4. 新的案情 死者冯盼盼,85岁,建筑师,死于家中,被嵌在黄桷树的根系中,赤身裸体,手部被利器完整切下。家中混乱,有明显的人为翻动的痕迹。财产丢失,但没有留下任何嫌疑人的线索。 “这老哥,活的够久的。”李老倌略带惊讶的说到,“现在这种环境,还有80后老人,不多见啊。” “他一直一个人,以前是教建筑史的,参与了总决赛接驳点的设计。”胡总说到,“本以为是为了接驳点搞破坏,但是现在看,如果是这个原因,那凶手动手也太迟了。” “有道理啊,不都修完了。老头有钱吗?”老倌问到。 “不少,都放在地核仓库,不过仓库的钱没丢,家里的都被偷了,保险箱不在了。” “这树屋,哪里能放保险箱?”李老倌狐疑的问,因为这房子实在太逼仄和不安全了。 胡总一句话没说,眼睛看向了冯盼盼尸体被发现的位置。 “他在树根里种了一个保险箱?!”李老倌吃惊的说。 胡总点了点头,这时,两人的耳机同时响了起来。 “又有新的尸体,在朝天峡谷那边。” “可以。”说完,两人走向了2号线。 朝天门,转换日之前是这个城市长江和嘉陵江交汇的地方,由于长时间的冲击,形成了一道近200米深的河床。转换日后,江水涌入星河,世界颠倒,人们为了连接原来的两岸,在原来坍塌的桥梁间再造了栈道和轨道,这里成为了一道峡谷,故名朝天峡谷,只不过,现在的天在脚下。 话说回来,总不能叫入地门吧…… 死者是在谷顶被发现的,依旧赤身裸体。 “王洛一,棒棒,50岁,住在南岸的洞里,以前也是建筑师,早就不干了,现在靠平整隧道和给人搬东西为生。”当地的基层核查员对二人说到,“和那四位死者一样,手没了。一个最后清场的工人发现的尸体,估计死了有3天了。” “现场没有多余的线索,目击者还在排查,去他家一趟吧。”李老倌说到。

Creato da:Dragon Man (Master Yue)
Creato il:9/29/202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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